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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 獎懲分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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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鵲閉著眼,雖不懼死,亦是屏息靜待。她到底還是害怕,害怕自己的一個疏忽將會斷送自己的性命。

一陣灼熱的感覺從腹部傳過來,伴隨著一股巨大的沖擊力將她的身子震飛,周身像被熊熊烈火燃燒一般,從頭到腳無不灼痛難忍,已經來不及再吸一口氣,因為吸進去全是痛。

她好想大聲喊出來,叫出來,“啊!……”可是她沒有,心中有股氣堵著她的嗓子,她好想哭,心裏很痛,鼻子很酸,可是不知道為什麽,頭腦裏那個隱隱約約的念頭沒有讓眼淚流下來。

在她失去意識前,身子仍在向後倒飛出去,猛烈的大風吹得她青絲擋住了如玉的面容,鳳神深邃地看著天上的織女星,嘴裏喃喃道:“對不起!”隨後閉上了眼睛。

一個美麗的生命正在續寫著堅強。

這雙美麗的眸子不知沈睡了多久,在她慢慢蘇醒之際,全身的灼熱已經平覆,她睜開眼睛,看著周圍的一切,天空還是那樣的黑,帶著繁星閃爍,自己則躺在一塊空地上,她費力地支起身子,有一絲慶幸繞過心頭,自己挺過了,而接下來的呢?法力盡失,再也不能回去了,想到這裏,眼神中又覆上了一層陰霾。

“喜鵲仙子!”突然從身後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。

喜鵲強支持著虛弱的身子站了起來,轉身看著那個仍然懸在半空中的東華帝君及他身後的眾仙神仙,整個過程他們就像石雕一樣,半句話也未說,半句情也未求,她心裏想著,也許在來之前,東華帝君早已交待過不許求情吧!想到這裏她心中更是添堵,半含淒厲地仰望著東華帝君。

“你可對處罰存有不滿?”帝君見她不答,才出口問道。

喜鵲淒然一笑,淡淡地道:“不敢!”心中有很多的話,對著你能說嗎?就連想不都能想。

東華帝君似乎也能明白她笑容中的含義,心中似乎也有說不出道不明的事,舒了口氣緩緩道:“聖珠已經落入妖界之手,如今後悔也是無濟於事,所幸它們催動聖珠還需要一些時日,玉帝會派天兵前來收服,你需留在人間,照顧那個被你打傷的人,直到他康覆為止,今後妖界有所動作,我會急時通知你。”

“是!”

帝君靜靜地看著眼下這個氣質天成的姑娘,從懷中拿出一只青色的小瓶,“看在你盡心盡力的份上,這瓶仙丹作為獎勵,你將它服下,可助你恢覆法力,而且比之前很勝。”說完左手一揮,青色小瓶飛到了喜鵲的面前。

喜鵲接過,臉上淡淡的,“多謝!今天誤傷的那個凡人,還請帝君一並救治!”

帝君像是早已準備好一般,又從懷中拿出一只紅色藥瓶,同樣的飛到喜鵲的手中,“這瓶藥可救他性命,你需切記,以後無論發生何事,都不許用法力傷害凡人,否則天律處罰!你可明白?”

“喜鵲明白!”

“好吧!你現將青瓶中的仙丹服下,眾仙為你護法!”

喜鵲點點頭,總管明白這些神仙既然不能求情為何還要過來,原來是替自己護法的,想到這裏,她將青色的瓶塞打開,倒出兩粒青光閃閃的仙丹,放入口中,一陣清香,伴隨著仙丹的入體,她周身青光大泛,原本虛弱的身子也舒緩許多,漸漸精力充沛,隨後騰空而起,直沖天際,帝君及眾仙也跟著她駕雲直上,在距離她十丈遠的空中停下來,將她圍在圈子中間。

東華帝君看著這個如青色太陽般發光體,點了點頭。眾仙家一起催動法力,註入那片青光中,青光更盛,將喜鵲的整個身子隱沒,青光如潮水般將夜空吞沒,帶著絢爛的青光,將整個世界點亮。

在同一個時間,同一個地點,同一樣的騰空,區別卻是那麽的大。喜鵲看著自己周身的光芒,體力瞬間充沛,仙藥既這般厲害,仿佛大病後的人,一身輕松。

此時龍守正望著窗外的明月,突然從南方一片青光席卷而來,趕走了黑暗,將整個房間照得通亮。龍躍見此,趕緊跑來窗前觀看,光線刺得他睜不開眼。龍守急忙轉身向門外跑去,扔下一句:“好好照顧小傻,等我回來。”他是去尋找光源,這片青光在今天早上發生過一次,他沒有來得及看,現在一定要去看個究竟,這姑娘到底是何許人也。至從第一次看見那姑娘體內泛光時,就覺得奇怪,這青光令他實在想到別的物體之上,不管是不是正確,總是要看個究竟,問個明白才可。

龍守奔出客棧後,迅速向光亮處追去。

可是龍守才跑出約莫十丈遠,這青光又迅速地消失了,消失得那樣幹靜,那樣幹脆,一點尾光都沒有留下,給正在尋它的人兒一點機會也不留。可龍守仍不死心,朝南方的跑去。

當他跑到另一條街上時,看見一個青色的纖影正迎面走來,身上沒有青光,龍守不免心中遺憾,停下腳步,等到她走近後,故意問道:“姑娘,你剛剛有沒有看見一片青光?”

喜鵲並未停下腳步,龍守只能邊走邊等待她的回答,半晌後才聽她道:“看見了,很漂亮!”

龍守一聽又知少女不打算承認,由於沒有證據,強問也覺得不妥,只是展顏一笑,“治療小傻的藥,姑娘可有找到?”她只點點頭,不在多語,腳下步子不停。龍守更是大惑不解,自忖道“這麽晚了,她上哪裏找的藥?”見她只顧走路,只能加快步子和她並肩前行。

在回來的跑上,喜鵲腦中仍在想剛才帝君交待她的事,“你需留在人間,照顧那個被你打傷的人,直到他康覆為止。”雖然自己有錯在先,照顧他也是理所當然,但是現在情況危急,讓她放著聖珠不去找卻去照顧一個凡人,這不明擺著輕重不分嗎?難道帝君另有安排,可他又為何不說,真讓人猜不透!就拿當初要求自己運送聖珠一樣,明明知道自己法力不夠,卻偏偏還是讓自己送,這到底又是為什麽?

透過皎潔的月光,龍守看見她在出神,隨便一問“姑娘,你可有心事?”

喜鵲眼神一驚,隨即又恢覆初有的冷漠,淡淡地道:“沒事,我們快回去吧!”

回到客棧後,龍躍面對喜鵲僅僅只用一個時辰就尋到藥感到非常吃驚,不過最多的還是欣喜,從她手中接過紅色藥瓶,打開之後聞了聞,清香撲鼻,再聞時這味道像極了之前道士給他的那一瓶,再想想這小城與那日遇見道士的官道不出十裏,疑惑漸起,忙擡頭問道:“這瓶藥,可是一位道士相贈?”

喜鵲本沒有想好如何解釋,見他主動說起,也不否認,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。

那日龍躍遇見道士的事情,小傻在養箭傷時已說與龍守知道,當時他就覺得不可思議,哪知今天又遇見此事,而且是三更半夜,兩次都與這姑娘有關,難道又是他預算好的?還是另有目的?當下心中疑惑大起,試探性的問道:“那個道士姑娘是否熟識?”

喜鵲走到窗前看著閃爍的星空,淡淡地道:“沒錯,他是我一位前輩,見我有難便來搭救,僅此而已。”一句僅此而已完全攔住了龍守接下來要問的話。

龍躍再一次細細地聞一了遍,沒有一點藥味,既不知道是用何物制成?對自己的醫術自愧得很,問道:“這藥是什麽制成的?怎麽一點藥味都沒有?”

喜鵲仍是淡淡的一句回答:“不知道。”

龍躍明顯對這個答案有些失望,看她又擺明了打死不說的樣子,只好放棄,確定不是毒藥後,從瓶中取出一粒白色的小仙丹放入小傻的口中,隨後端起荼盅讓他和水吞下。

這個神秘的喜鵲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迷團和麻煩,而她自己又不肯說。

喜鵲見小傻服完藥後,淡淡的仍下一句話,“他明早就可以醒來!”話未說完人己經走到隔壁房門口,推門進去隨即關上。

龍躍忙給小傻把脈,龍守站在一旁看著,“他明天真的可以醒來嗎?”

龍躍原本陰沈的臉色漸漸明媚起來,起身拍著龍守的肩膀大笑道:“太快了!他明天就可以醒來,內傷己基本痊愈,只需多休息幾天就無事了。小傻的身上怎麽會有那麽多的奇跡,難道是老天看到他那雙憂郁眼神而心有憐惜?”

龍守此刻未穿鎧甲,加之龍躍興奮過度用力過大,龍守被他拍得真想回避。

龍守自然高興,雖然龍躍說“那麽多的奇跡”在小傻身上才出現過兩次,他也由衷的感嘆和興奮。龍守借機躲開龍躍的手掌,“不是老天的憐惜,是有人暗中幫他,你沒有發現嗎?”

龍躍仍然沈靜在興奮當中,就連問問題也是無比的快樂,“是嗎?”

龍守分析道:“你有沒有發現,十一年前小傻面臨斬首的時候,和現在救他的都是一位道士,難道這是巧合?”

龍躍隨即補上,“那道士也救了那座冰川的命,說不定只是道士心善,見不得別人受苦,加上自己又有那麽一點點未知的能力便四處救人,你會不會想多了?”

龍守走到小傻的床邊,看著臉色漸漸好轉的他。十一年前,他家遭受大難,被人賣至軍中,如果真有人暗中相救,又豈會不救他家裏的人,想來真的如龍躍所說,是自己想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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